第二五九章撒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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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五九章撒謊
許是因為溫喬太過虛弱，葉適沒有看清楚他眼裏閃過的寒意。只見溫喬怔了怔，半晌無話，在他的催促之下，在哽咽道：“惜兒表妹她……那兩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覬覦她的美色，在青竹巷裏的時候，便當場將她奸汙了！我與她被拐到此地時，惜兒表妹一直說她不想活了，我自打被關在地窖裏，便沒再見過惜兒表妹的面，難不成……難不成她？”
葉適聞言，趕緊到附近搜尋了一遍，並沒有發現顧惜兒的人，也沒找見新鮮的年輕女子屍體。
既然搜不到人，那兩兄弟又消失得無影無蹤，葉適只好到縣衙立了案，將溫喬先行送回了兗州。
溫喬說著謊心裏忐忑不已，他註意到村子裏的不少村民都被叫過來盤問了，可他們都一口咬定，不知道這地窖裏還關著個男子，又說根本沒見著外來的女子。
他心裏疑惑不已，他雖然餓糊塗了，但那天顧惜兒確確實實來找過他，這些村民怎麽可能沒見過她呢？唯一的答案就是，這些村民護著那兩兄弟，什麽也不肯說出來。
既然如此，溫喬樂得清閑。實際上，他也不知道顧惜兒如今是死是活，他為了顧惜兒連婚都能逃了，可顧惜兒卻心狠手辣地想要置他於死地！
這就不能怪他了！溫喬嘴角浮現一個冷笑，他就是再有情義，也沒辦法對一個想要他死的人發善心了！
而京城這邊，梅少卿領到了太女舍人的印信。
這天天剛蒙蒙亮，她便坐著馬車進了宮門，被早就等候在宮門前的嬌奴帶到太和殿旁邊的一個廂房裏休息。這幾天下來，以梅謙為首的梅派，追著周牧儀要她給出一個交代。周牧儀終於給出交代，那就是梅少卿已經成為她手下的幕僚，既然如此，她就不能讓梅少卿受半點委屈，哪怕是梅少卿的家人也不可以！
得知梅少卿直接投到周牧儀的梅謙，感覺自己臉面無存，甚至在早朝之後長跪在太和殿不起。
還是胡學士等人將他拖了回去，才沒惹怒皇帝，只讓他回去好好思過。
“梅舍人……梅舍人……”
太和殿裏，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梅少卿聽到聲音後才回過神來，向禦座上的皇帝行了個禮。
周圍的官員面色各異地看著她，清流的官員面含不喜，對她怒目而視的，大多是她父親身後的梅派。而另一些則處於觀望狀態的，大部分是與許知衡一道的蘭派。而士族官員則面色各異，只有一部分與她有淵源的，臉上露出些許笑意。
“梅舍人，梅侍郎的話你可有話要講？”皇帝面沈如水。
其實這件事情，算是臣子之間的家務事，他本來是不想插手的。可奈何這件事情越鬧越大，眼看著寒族梅派就要群起而攻之，他再不管便說不過去了，便只好依了周牧儀的意思，把事情攤到明面上解決，這樣方能一勞永逸。
梅少卿聽了皇帝的話，看向一旁正在看自己的梅謙，他滿意怒意，一雙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，仿佛他身邊站著的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，而是與他對立的士族官員！
梅少卿冷笑，對了剛才梅謙講了什麽來著？說她不該在婚禮上逃婚，說溫喬堂弟代為拜堂之事，梅謙原本是知道的，她這般是拂了兩家的面子，實為不孝不義！
“微臣當然有話要講！”梅少卿向皇帝點了點頭，“今日不但要講家事，還要講講國事！”
皇帝看了幾眼梅少卿，只覺得面前這個女子除了容貌分外出眾，目前似乎也沒看出與旁的世族女子不同的地方。他的長女又是為了什麽，才把眼前的女子招入自己麾下的呢？
他點了點頭，示意梅少卿繼續說下去，畢竟朝堂之上已經很久沒這麽熱鬧了，他倒是想看看這個梅少卿到底想說什麽。
“禮部掌天下禮法，而太學又是教書育人之地。凡入這兩處者，臣認為應該著重考察其才德，名不副實者應當革除，或另擇它地而棲。”梅少卿正色，鏗鏘有力地說道。
皇帝挑了挑眉毛看梅少卿，沈吟了片刻，問道：“照你這麽說，你是置疑梅侍郎的才德，認為他名不副實了？”
梅少卿點了點頭，毫不猶豫地說道：“我認為不孝不義四個字，應該還給梅侍郎，我暫時還承受不起這四個字。”
“你！”梅謙沒想到梅少卿竟然會在朝堂上駁自己的話，一想到被自己的女兒羞辱了，便覺得臉面無存，“你竟敢這麽說你的父親，還不是不孝不義？”
楊浚站在隊伍的最前端，聞言笑道：“梅侍郎此言差矣，這朝堂上只有君臣哪來的父女？在陛下面前，你與梅舍人皆是陛下的臣子，梅舍人又有何不能說的？”
楊浚在朝堂上威望頗高，不少由連老太爺教導過的官員，都唯他馬首是瞻，而梅少卿又是連老太爺的外孫女，自然更是偏向他，紛紛點頭應和。
皇帝聞言點頭道：“楊國公說得不錯，梅侍郎你可要註意了。”
梅謙也曉得自己表現得過份了，方才他都是被梅少卿這逆女氣昏了頭，才不分場合地說出這種話來。現在在太和殿裏，梅少卿仗著有皇太女撐腰，自己拿她沒辦法。可只要她回到梅府，她就是自己的女兒，自己叫她往東，她還能往西？
想到這裏，梅謙不再和梅少卿糾纏，到底是誰品德敗壞。
他向皇帝行了個禮，道：“不論先前如何，現在溫、梅兩家已經淪為全京城的笑柄，再怎麽說她已經是溫府的人，還望陛下下旨讓她回到溫府。為人婦者，成日在外不歸，終究不是正道！”
梅少卿聽聞他的話，嗤笑道：“梅侍郎此言差矣，當初在溫家禮還未成，那麽多賓客看著，我怎麽就成了為人婦者？更何況，先前你說的，梅家本來就知道代娶之事，何以我這個要嫁人的卻不知道，我的未來夫婿竟丟下我，與他的表妹私奔了。難不成，所謂的梅家就是指你與後妻組成的梅家，我這個元配生的女兒，竟不是梅家人麽！”
話音一落，一眾官員忍不住討論起來。
原先他們只是聽了傳聞，以為事實就是梅謙嘴裏的那樣，可聽梅少卿一說，事情完全不是那個樣子！
他們不得不捫心自問，如果自家女兒的未來夫婿，丟下婚事不顧與旁的女子私奔了，自己到底會是什麽反應。
一時之間，不少人都轉變了態度，用不屑的目光看著梅謙。
梅謙被他們看得混身不舒服，立刻斥道：“你說的是什麽話？當時一切都已經安排好，你若不嫁過去，豈不叫全京城人看我們的笑話！”
梅少卿冷哼道：“現在還不是全京城的人，都看了梅侍郎的笑話？”
“如果是這樣，梅侍郎你也太糊塗了吧？”一個梅派官員忍不住說道。
他一出聲，有好幾個梅派官員都嘆了口氣：“本來是梅、溫兩家的家事，我們不應該插嘴，可如果事情真是這樣，為何不將婚期延後？”
梅謙漲紅了臉。
一旁的溫元皓再也忍不住，站到太和殿中間，看了眼梅少卿，高聲道：“梅家之女，溫家之婦，卻與人逃婚，孤男寡女，居別人屋檐下，成何體統！”
梅少卿看了眼溫元皓，心道，好狠毒的心思！她這幾天明明是住在積微齋裏，除了幾個親近的人，也沒人知道她在何處。可溫元皓無憑無據，居然暗示她已與孟雪崖住在一起，若是旁人不知曉的，倒要以為她與孟雪崖已經同床共枕了都不一定！
梅少卿冷笑道：“食人之祿，忠人之事。我今已是太女殿下的幕僚，不居天家屋檐，難道要往不信之屋，不義之宅裏去？”
溫元皓瞪大了眼睛，梅少卿竟然敢在朝堂之上，說溫家不信不義？
梅少卿一點也不客氣：“我只求溫家以後莫再拿所謂的婚約來纏我，省得讓我再看到你們難看的吃相，讓人倒盡了胃口！”
“好！好！”溫元皓連道了幾聲好，“你以後可別後悔，說我沒給過你反悔的機會！”
“後悔？”梅少卿一點也不在乎，“我倒後悔沒早點把婚給退了！省得你們拿太上皇的敕旨不當一回事，不但瞞了溫喬逃婚一事，還瞞了太上皇替我解婚約之事！”
眾人一片嘩然，原來太上皇都已經看不下去，出手替梅少卿與溫喬解了婚約？溫元皓表面上看起來這麽高風亮節，誰曾想到暗地裏竟幹出這樣齷蹉的事情！
梅謙臉色早已難看到極致，罵道：“混賬！你到底有沒有一絲廉恥心！”
梅少卿不管他如何說，轉身看向禦座上的皇帝：“臣鬥膽問陛下一件事，陛下易地而處，如果自己的女兒遇到如臣一般的事情，陛下會如何作想？都說家醜不外揚，如今諸位都見到我家中之事，想必我不回梅府也不會有人阻攔了吧？”
皇帝聽到梅少卿的話，不知怎的眼見竟浮現宜安公主的那張臉。
如果有人這麽對宜安的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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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是因為溫喬太過虛弱，葉適沒有看清楚他眼裏閃過的寒意。只見溫喬怔了怔，半晌無話，在他的催促之下，在哽咽道：“惜兒表妹她……那兩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覬覦她的美色，在青竹巷裏的時候，便當場將她奸汙了！我與她被拐到此地時，惜兒表妹一直說她不想活了，我自打被關在地窖裏，便沒再見過惜兒表妹的面，難不成……難不成她？”
葉適聞言，趕緊到附近搜尋了一遍，並沒有發現顧惜兒的人，也沒找見新鮮的年輕女子屍體。
既然搜不到人，那兩兄弟又消失得無影無蹤，葉適只好到縣衙立了案，將溫喬先行送回了兗州。
溫喬說著謊心裏忐忑不已，他註意到村子裏的不少村民都被叫過來盤問了，可他們都一口咬定，不知道這地窖裏還關著個男子，又說根本沒見著外來的女子。
他心裏疑惑不已，他雖然餓糊塗了，但那天顧惜兒確確實實來找過他，這些村民怎麽可能沒見過她呢？唯一的答案就是，這些村民護著那兩兄弟，什麽也不肯說出來。
既然如此，溫喬樂得清閑。實際上，他也不知道顧惜兒如今是死是活，他為了顧惜兒連婚都能逃了，可顧惜兒卻心狠手辣地想要置他於死地！
這就不能怪他了！溫喬嘴角浮現一個冷笑，他就是再有情義，也沒辦法對一個想要他死的人發善心了！
而京城這邊，梅少卿領到了太女舍人的印信。
這天天剛蒙蒙亮，她便坐著馬車進了宮門，被早就等候在宮門前的嬌奴帶到太和殿旁邊的一個廂房裏休息。這幾天下來，以梅謙為首的梅派，追著周牧儀要她給出一個交代。周牧儀終於給出交代，那就是梅少卿已經成為她手下的幕僚，既然如此，她就不能讓梅少卿受半點委屈，哪怕是梅少卿的家人也不可以！
得知梅少卿直接投到周牧儀的梅謙，感覺自己臉面無存，甚至在早朝之後長跪在太和殿不起。
還是胡學士等人將他拖了回去，才沒惹怒皇帝，只讓他回去好好思過。
“梅舍人……梅舍人……”
太和殿裏，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梅少卿聽到聲音後才回過神來，向禦座上的皇帝行了個禮。
周圍的官員面色各異地看著她，清流的官員面含不喜，對她怒目而視的，大多是她父親身後的梅派。而另一些則處於觀望狀態的，大部分是與許知衡一道的蘭派。而士族官員則面色各異，只有一部分與她有淵源的，臉上露出些許笑意。
“梅舍人，梅侍郎的話你可有話要講？”皇帝面沈如水。
其實這件事情，算是臣子之間的家務事，他本來是不想插手的。可奈何這件事情越鬧越大，眼看著寒族梅派就要群起而攻之，他再不管便說不過去了，便只好依了周牧儀的意思，把事情攤到明面上解決，這樣方能一勞永逸。
梅少卿聽了皇帝的話，看向一旁正在看自己的梅謙，他滿意怒意，一雙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，仿佛他身邊站著的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，而是與他對立的士族官員！
梅少卿冷笑，對了剛才梅謙講了什麽來著？說她不該在婚禮上逃婚，說溫喬堂弟代為拜堂之事，梅謙原本是知道的，她這般是拂了兩家的面子，實為不孝不義！
“微臣當然有話要講！”梅少卿向皇帝點了點頭，“今日不但要講家事，還要講講國事！”
皇帝看了幾眼梅少卿，只覺得面前這個女子除了容貌分外出眾，目前似乎也沒看出與旁的世族女子不同的地方。他的長女又是為了什麽，才把眼前的女子招入自己麾下的呢？
他點了點頭，示意梅少卿繼續說下去，畢竟朝堂之上已經很久沒這麽熱鬧了，他倒是想看看這個梅少卿到底想說什麽。
“禮部掌天下禮法，而太學又是教書育人之地。凡入這兩處者，臣認為應該著重考察其才德，名不副實者應當革除，或另擇它地而棲。”梅少卿正色，鏗鏘有力地說道。
皇帝挑了挑眉毛看梅少卿，沈吟了片刻，問道：“照你這麽說，你是置疑梅侍郎的才德，認為他名不副實了？”
梅少卿點了點頭，毫不猶豫地說道：“我認為不孝不義四個字，應該還給梅侍郎，我暫時還承受不起這四個字。”
“你！”梅謙沒想到梅少卿竟然會在朝堂上駁自己的話，一想到被自己的女兒羞辱了，便覺得臉面無存，“你竟敢這麽說你的父親，還不是不孝不義？”
楊浚站在隊伍的最前端，聞言笑道：“梅侍郎此言差矣，這朝堂上只有君臣哪來的父女？在陛下面前，你與梅舍人皆是陛下的臣子，梅舍人又有何不能說的？”
楊浚在朝堂上威望頗高，不少由連老太爺教導過的官員，都唯他馬首是瞻，而梅少卿又是連老太爺的外孫女，自然更是偏向他，紛紛點頭應和。
皇帝聞言點頭道：“楊國公說得不錯，梅侍郎你可要註意了。”
梅謙也曉得自己表現得過份了，方才他都是被梅少卿這逆女氣昏了頭，才不分場合地說出這種話來。現在在太和殿裏，梅少卿仗著有皇太女撐腰，自己拿她沒辦法。可只要她回到梅府，她就是自己的女兒，自己叫她往東，她還能往西？
想到這裏，梅謙不再和梅少卿糾纏，到底是誰品德敗壞。
他向皇帝行了個禮，道：“不論先前如何，現在溫、梅兩家已經淪為全京城的笑柄，再怎麽說她已經是溫府的人，還望陛下下旨讓她回到溫府。為人婦者，成日在外不歸，終究不是正道！”
梅少卿聽聞他的話，嗤笑道：“梅侍郎此言差矣，當初在溫家禮還未成，那麽多賓客看著，我怎麽就成了為人婦者？更何況，先前你說的，梅家本來就知道代娶之事，何以我這個要嫁人的卻不知道，我的未來夫婿竟丟下我，與他的表妹私奔了。難不成，所謂的梅家就是指你與後妻組成的梅家，我這個元配生的女兒，竟不是梅家人麽！”
話音一落，一眾官員忍不住討論起來。
原先他們只是聽了傳聞，以為事實就是梅謙嘴裏的那樣，可聽梅少卿一說，事情完全不是那個樣子！
他們不得不捫心自問，如果自家女兒的未來夫婿，丟下婚事不顧與旁的女子私奔了，自己到底會是什麽反應。
一時之間，不少人都轉變了態度，用不屑的目光看著梅謙。
梅謙被他們看得混身不舒服，立刻斥道：“你說的是什麽話？當時一切都已經安排好，你若不嫁過去，豈不叫全京城人看我們的笑話！”
梅少卿冷哼道：“現在還不是全京城的人，都看了梅侍郎的笑話？”
“如果是這樣，梅侍郎你也太糊塗了吧？”一個梅派官員忍不住說道。
他一出聲，有好幾個梅派官員都嘆了口氣：“本來是梅、溫兩家的家事，我們不應該插嘴，可如果事情真是這樣，為何不將婚期延後？”
梅謙漲紅了臉。
一旁的溫元皓再也忍不住，站到太和殿中間，看了眼梅少卿，高聲道：“梅家之女，溫家之婦，卻與人逃婚，孤男寡女，居別人屋檐下，成何體統！”
梅少卿看了眼溫元皓，心道，好狠毒的心思！她這幾天明明是住在積微齋裏，除了幾個親近的人，也沒人知道她在何處。可溫元皓無憑無據，居然暗示她已與孟雪崖住在一起，若是旁人不知曉的，倒要以為她與孟雪崖已經同床共枕了都不一定！
梅少卿冷笑道：“食人之祿，忠人之事。我今已是太女殿下的幕僚，不居天家屋檐，難道要往不信之屋，不義之宅裏去？”
溫元皓瞪大了眼睛，梅少卿竟然敢在朝堂之上，說溫家不信不義？
梅少卿一點也不客氣：“我只求溫家以後莫再拿所謂的婚約來纏我，省得讓我再看到你們難看的吃相，讓人倒盡了胃口！”
“好！好！”溫元皓連道了幾聲好，“你以後可別後悔，說我沒給過你反悔的機會！”
“後悔？”梅少卿一點也不在乎，“我倒後悔沒早點把婚給退了！省得你們拿太上皇的敕旨不當一回事，不但瞞了溫喬逃婚一事，還瞞了太上皇替我解婚約之事！”
眾人一片嘩然，原來太上皇都已經看不下去，出手替梅少卿與溫喬解了婚約？溫元皓表面上看起來這麽高風亮節，誰曾想到暗地裏竟幹出這樣齷蹉的事情！
梅謙臉色早已難看到極致，罵道：“混賬！你到底有沒有一絲廉恥心！”
梅少卿不管他如何說，轉身看向禦座上的皇帝：“臣鬥膽問陛下一件事，陛下易地而處，如果自己的女兒遇到如臣一般的事情，陛下會如何作想？都說家醜不外揚，如今諸位都見到我家中之事，想必我不回梅府也不會有人阻攔了吧？”
皇帝聽到梅少卿的話，不知怎的眼見竟浮現宜安公主的那張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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